夫妻同心2

晨光透过雕花窗棂，细碎地洒在堂屋的青砖地面上。老太君咳嗽了一声，苍老却依然威严的声音在堂内回荡开来："来，用早膳吧。"

圆桌上气氛凝滞，只有汤匙偶尔碰触瓷碗的轻响。柯世昭放下筷子，声音带着几分讨好："外婆，十四家商行的账册都送来了，您过目了吗？商行会谈是不是该开始了？"

老太君轻轻摆手，指节因年岁而微微弯曲："还没呢，昨个儿先交天磊看了。天磊啊，你觉得如何？"天磊苍白着脸，虚弱地撑着桌面："奶奶，我这身子骨撑到今日已是不易，昨夜折腾得厉害，哪还有心思看账本啊。"

老太君眸中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，齐夫人担忧地抿着唇，二娘和燕笙安静得像不存在一般。柯世昭压下嘴角快要溢出的笑意，恭敬地说："外祖母，天磊身子不适就让他歇着吧，外面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。"

老太君略一点头，转头看向冰雁："明日就是十四家商行的年度会谈，到时所有人都得到场，尤其是你，冰雁。"她语气缓和了些，"咱们家男丁单薄，女子也得担些责任。听说你在扬州闺阁时就颇有声名，管家理事的事也该学起来。"

冰雁浅浅一笑："老太君放心，我会用心学习的。"

柯世昭眼中闪过一丝深意，随即换上谦逊的神色："若弟妹能帮上忙，那是再好不过，我也就能抽身做别的事了。"他顿了顿，提议道："不如这样，明儿就让弟妹小试牛刀，审查各家商行的账本，看看有什么问题？"

老太君迟疑地望着冰雁："冰雁，你能行吗？"桌下，天磊轻轻踢了踢冰雁的脚，冰雁领会其意，温婉一笑："愿意试试，若有疏漏，还请老太君莫要见怪。"

老太君欣慰地点点头："你能这般想，我就放心了。娶进你，果然是没错的。"

用罢早餐，方小巧把柯世昭拉到一边，压低声音责备："你明知三少奶奶是才女，我试探过好几次，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就连刺绣都能卖出高价。你真要让她在商行管事面前露脸？"

柯世昭冷笑一声："闺阁才情和看账管事可不是一回事。"

方小巧焦急地说："我知道不是一回事，但你别忘了，她学什么都快。万一真看出问题怎么办？你非要冒这个险？"

柯世昭阴恻恻一笑："你没明白我的意思。昨日老太君把账本送去新苑，真的是为了给天磊看吗？依我看，她是想借杜冰雁的眼发现什么。可今早，杜冰雁表现得懵懂无知，说明她昨晚并没看出问题。"

方小巧绞着帕子，依然有些忐忑："万一她是装的呢？"

柯世昭自信满满："齐天磊和杜冰雁早就和我们撕破脸了。至于大利商行，那是我一手经营的，若杜冰雁真发现了问题，为何今早不揭穿？更大的可能是她完全没看出来。即便她看得懂些门道，但她初涉此行，怎能真正理解其中奥秘？到时候她在众人面前说不出所以然，我再趁机指正几句，商行里的那些管事自然不会再指望三少奶奶。他们对我这柯少爷一直不服气，这次我偏要让他们明白，齐家已经没希望了！"